app2();
read2();转眼已入深秋,侯府前的树全落了叶子,铺在地上枯黄一片。每日都有仆人拿着大扫帚洒扫,但白蔻为了锻炼杜溥心,让他也每天跟着仆人一起打扫。
因此路过的人看到侯府嫡子一大清早拿着扫帚挥舞地虎虎生风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杜溥心好不容易扫尽了今日的落叶,回到自己的院子喝口水。
他浑身的汗,身上的劲装也被浸湿,他用汗巾擦拭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前襟开得很大,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弧度美好而惹人遐想。
他偷偷向白蔻那边瞥了一眼,后者只是安安静静地在摇椅上看话本子,没有理睬他。
杜溥心不禁有些失落。
叩叩叩,叩门声轻轻响起,阿福憨厚的声音传来:“少爷,今天的药。”
“放这吧,”杜溥心淡淡道。
在阿福走后,他端起那碗药,倾数倒进了秋海棠盆栽里。
“这药还得‘喝’到什么时候?”杜溥心问道,“我的花都快被浇死了。”
白蔻剥好一枚葡萄,含进嘴里,语气很淡:“时候未到,喝着吧。”
一转头看杜溥心,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喉结上下一滚,无意识地吞咽。
白蔻皱眉:“你还在这愣着作甚?今日的书看完了?”
杜溥心猛然回神,脸颊有些烧,低下头道:“看完了,那些书我小时候就看过了。”
继教他巩固武艺后,白蔻又开始监督他读书,看样子是执意要把他打造成文武双全之人。
原意是好的,可总给杜溥心一种她在养儿子的感觉,还是把他当做儿子!这令他十分不适,隐隐有些抵触,不过摄于白蔻的淫/威,他不敢有任何表示。
白蔻听到他的话,有些惊喜,罕见地夸了句:“底子还算不错。”
杜溥心立马抬头,像只得了骨头的狗,摇头晃尾巴的,“我小时候经常被称作神童呢!”
他拍着胸脯,洋洋自得。
白蔻瞥了他一眼,嘴角斜勾,道:“呵,谁不是呢。”
“……”杜溥心沉默了。
他暗自吐了吐舌头,有些羞赧自己的沾沾自喜。不过……白蔻幼时也被称为神童吗?总觉得她身上有好多自己理解不了的东西,神秘而惹人遐想。
杜溥心去瞧白蔻,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
人果然都爱犯贱啊,越得不到的东西月觉得是好的。
白蔻愈发疏离他,他就越想往上贴,杜溥心也搞不清自己这是什么心理。自己就像中了邪一样,刚开始遇见白蔻时,觉得她是邪祟、厉鬼,恨不得生生世世远离。
而现在,他看着白蔻那张略显寡淡的脸庞,只觉得眉眼可爱,气质出挑,哪哪都好。
白蔻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只有她真正关心他、为他着想。人也聪慧,她无论何时都俯视一切,执掌时局于手中的样子,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杜溥心呆呆地看着,心中不禁再三感叹:她可真好。
——在他心中仿若完美。
“完美之人”抬眸深深望了他一眼,声音清冽,皮笑肉不笑道:“总盯着你祖宗看什么?看我这巴掌适不适合你的脸吗?”
杜溥心:“……”他嘴角不可避免地抽了抽,随即叹气。
——就是嘴太毒了……打人也有些疼。
对于古人的中秋之宴,白蔻是有着很大的好奇心的,她面上不显,实际上也很期待。清早被杜溥心唤醒,在对方翻箱倒柜给她搭配出衣服后,白蔻现在站在镜前,有一瞬间恍惚。
“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杜溥心笑嘻嘻地站在身后,望着镜子里的她说。
镜中的女人身形高挑,面容不出众,却被协调的衣服衬得面色红润,气色极好。衣裳是上好的料子,低调却不平庸,不至于太过扎眼。平常人看过去只会觉得这是件儿剪裁做工都上好的衣物,却不会注意到这是王公贵族都不一定用得起的彩锦。
杜溥心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就差把“快夸我”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白蔻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忽而听到外头小厮的传唤声,到了该出发的时候。
杜溥心与白蔻登上同一顶轿子,跟随着侯府的队伍缓缓前往皇宫。
侯府与皇宫的距离不算远,平日里坐轿两刻钟就能到。但今日达官显贵都同路同时前往,路就有些堵。
对面遇上了,免不了要寒暄一番,再推辞推辞让对方先走。
这也是为何要这么早出发的原因。
杜溥心早有预料,拿出本兵书来读,又给白蔻准备了话本子。
自从向号称用兵宗师的李盖将军学习后,杜溥心便时常读些兵书,也懂得了不少用兵之道。虽然他没有从武的想法,但隐隐知道一通百通的道理。
很多时候这些用兵上的道理也使他在生活上通透不少。
轿子行得不大稳当,两人时不时撞到一起。
白蔻古井无波。
杜溥心倒是有些热,轻咳一声道:“我最近去李盖将军府上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