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晚上八点。/p
歌德汉莫斯顿自然保护区，恶业总部。/p
今日，这里的气氛极为紧张。/p
一是因为恶业许多分支机构遭到袭击。/p
二是莱瑞安惨案一出，将会引来东华的仇恨。/p
三是提丰看起来受了重伤。/p
尤其第三条，让组织人心浮动。/p
提丰上一次挂彩，得追溯到两年前。/p
那时候的蔚蓝第一强者，还是“混沌”卡俄斯。/p
会长办公室内，灯火全亮着，金碧辉煌。/p
提丰靠坐于扶手椅内，面无表情。/p
他的右眼被绷带缠着，渗出些许红色。/p
办公桌对面，有四人并排站立，垂着头。/p
从左到右，分别是龙魔、灭绝、地狱火、潮汐。/p
叮咚。/p
提示音响起，是电脑上收到简讯。/p
【主君，我已清扫混沌残党的瓦尼拉据点；/p
一共一十四人，七位超凡者，全部授首；/p
正在前往特立尼市。/p
——风暴】/p
提丰瞥了一眼，回了个字母“O”。/p
这是OK的意思，是他从养父那里继承的习惯。/p
就像他说蔚蓝语时藏不住的东华口音。/p
“刚刚说到你们从西南方向离开莱瑞安。”/p
提丰说道，不疾不徐。/p
“后面的事，继续说。”/p
他将双肘支在桌面，十指交叉托着下巴。/p
“是，主君。”/p
地狱火立刻回道。/p
发言这事，他是当仁不让的。/p
房中四人，龙魔嘴笨，灭绝疯癫。/p
潮汐地位最低，不配。/p
所以自诩智商在线的地狱火，成了唯一的发言人。/p
“凌晨四点左右，我们在埃特纳和奥斯迪亚边境的坎德拉市遭到阻击。”/p
“是伊甸园和噬神者的联合队伍。”/p
地狱火说道。/p
“敌人共有十二人，两位毁灭级带队。”/p
“当时我们的状况很不好，在**和精神上双重力竭。”/p
他说到这里时，忍不住瞥了眼边上的灭绝。/p
恶业第三天王现在虽站得恭敬，但眼神聚散不定，时不时就会嘴角抽动。/p
好像有听不见的声音在和他对话。/p
“局势很不好，但我等想到主君的期望，又迸发出了力量，最后将他们强硬击退！”/p
地狱火语带坚毅。/p
“清晨，自坎德拉市机场，我们乘机返回。”/p
汇报完毕。/p
地狱火说的事实没错，但理由稍有修饰。/p
联合阻击队伍确实被击退了。/p
但这并不是因为“主君期望”的精神力量。/p
而是数了N遍还是三十二以后，龙魔和地狱火自知罪孽深重，格外卖力罢了。/p
尤其是龙魔，难得的在战斗中保持沉默，但打出的每一击都好像在咆哮：我不想回歌德汉莫了，咱俩一起死在这吧啊啊啊！！！/p
再加上灭绝那副瘾君子兼受虐狂的德性，对手san值狂掉，很快就遭不住了。/p
“看起来，你们已经很努力了。”/p…
提丰颔首道。/p
“我喜欢努力的人。”/p
这话难分褒贬，听得四人背后一阵发汗。/p
“但这么努力，用了这么多资源，花了这么久时间……”/p
提丰说道，连用三个“这么”。/p
“最后三十六枚源质碎片，就回来三十二枚。”/p
他话说一半，顿住。/p
灭绝的嘴唇在颤抖。/p
地狱火为了降低存在感，屏住了呼吸。/p
龙魔吞了口唾沫，膝盖发软。/p
四人中，反倒是潮汐相对好些。/p
弱有弱的好处，天塌下来反正有天王顶着。/p
她潮汐一个恶业二级成员、打下手的小喽啰，要背大锅也没机会。/p
半晌后，提丰才继续开口。/p
“少了四枚，所以，问题出在哪儿呢？”/p
他抬起头来，用一只眼望向四人。/p
气氛降到了绝对零度。/p
“潮汐，你出去。”/p
提丰突然道。/p
潮汐如蒙大赦，用此生最轻柔的动作开门关门，快步离开。/p
这场会议摧毁了她的野心，此时，她甚至不那么想当恶业天王了。/p
“你们三个，先自己说吧。”/p
“马丁，你先。”/p
提丰说道。/p
“属，属下……”/p
地狱火口吃了一会，说话才流畅了起来。/p
“昨夜，属下没能拦下飞光。”/p
“观火塔那时，属下也没能迅速击败烈寇。”/p
他搜肠刮肚想要自我批评，但也没说出多少东西。/p
恶业没人有当提丰面说谎的胆量。/p
“嗯，你其实没什么大错。”/p
提丰总结道。/p
“你就是弱而已。”/p
“虽然你喜欢偷懒、贪图轻松……但就算改了脾气，实力也不会因此改变。”/p
听到这话，地狱火心头空落，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p
“马丁，昨夜拦截你们的那十二人中的两位能级三，你三个月内取来头颅，算你功过相抵。”/p
提丰稍一思量，做下第一个判决。/p
“必不让您失望！”/p
地狱火单膝跪地发誓道，逃也似的退出办公室。/p
“威廉，你了。”/p
提丰看向第二人。/p
“是我无能……”/p
灭绝愣了一会才说道，表情似哭似笑。/p
“父亲，我被蛊雕拔下了头颅！”/p
他声音提高，非常愤怒。/p
“但我却找不到另外八个脑袋，呜呜呜，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p
灭绝越说越迷茫失措，居然哭了起来。/p
“赫拉克勒斯，对，肯定是奥林匹斯的奸计……”/p
哭不及一息，他又把牙齿咬得咯咯响。/p
以灭绝此时的精神污染程度，最好情况也活不过两年了。/p
“尼古拉，把他扔出去。”/p
提丰耐心耗尽，下达命令。/p
龙魔打开房门，倒拽灭绝的领子，用柔力把他抛出数十米。/p
第三天王哭叫着穿过走廊，落到一楼。/p
正在总部值班的其他恶业成员，见状都颈后发毛，难掩寒意。/p…
房门关上，只剩两人。/p
“尼古拉，你呢？”/p
提丰靠入椅背，问道。/p
独独对龙魔，他神情认真。/p
“主君，我……”/p
龙魔刚起了个话头，就耐不住惭愧畏惧，跪倒在地。/p
“是我贪恋战斗，延误时机，给了弗兰布置时间……”/p
他掏心挖肺地说道。/p
“我和Faye互相……”/p
提丰闻言只是摇头。/p
“其实这些没什么，尼古拉。”/p
“Faye真的叛变，还是被你逼反，都无所谓。”/p
他打断道。/p
“甚至源质碎片一次没找齐也没关系……”/p
“只要知道下落，拿到手是迟早的事。”/p
提丰说出了真心话。/p
“你最大的错误不在这。”/p
龙魔闻言惊愕。/p
莱瑞安还有比龙之印更要紧的事情？/p
然后，他听到主君字句说道。/p
“你最大的错误，在于没有在大图书馆之巅，杀死烛九阴！”/p
是夜，别馆所有人都听得到龙魔的惨嚎。/p
《终焉使徒》/p
喜欢终焉使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