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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奚商原本以为如妆去了河边或者什么地方,他特意在周遭都寻了一圈,回来后依旧没看到如妆的身影。

夜晚,他坐在才种下不久,枝头冒着绿色新芽的几颗杏花树下,思考如妆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落下在白鹤庵,所以回去取了。

甚至他还想过,如妆是不是忘记带自己的那本秘籍了,因为他试着在屋里各处找了找,都没有发现任何书本的踪迹。

月上枝头,村中夜晚总是宁静的,他一人坐在树下的板凳上发呆,心里空空落落,可就是不愿意去想一些让人难过的事情。

比如,如妆不需要他了,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的爱意都是他的自作多情,那本来就是一个很会演戏的女子,她甚至可能没有心,因为她的心在别人身上,那个如今在白鹤庵准备祭天的,皇帝身上。

他奚商又是个什么人,武功极差,出身罪臣之家,埋在淤泥底被攀扯桎梏到无法翻身的卑微蝼蚁,如果不是她救了自己,恐怕早就见阎王去了。

这样的自己,如何能让人喜欢,如何能让人放弃一个九五至尊世间巅峰的人物而去喜欢自己这样一团鞋底泥啊。

脸上有些冰凉,他伸手一抹不知何时流了眼泪,带着泪的手碰触到粗糙的杏花枝干,那上面纹路繁杂,一点点水汽不足以将其抚平,就像是他这一点点卑微却无法言喻的爱慕,无法让如妆那颗心落在自己掌心一般。

手掌收紧,不平整的树皮硌得掌心生疼,奚商没有收回手,他抬眼似乎看见先前白鹤庵门口那一树杏花,团簇如雪,落下来便是白了头,躺在树下看向走来的人,他还记得当时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是我污了这仙人的花瓣,我怎么配呢。

从深夜到晨光熹微,奚商在树下坐了一夜,终于微微抬了眼眸,整整七日了,如妆想来是不会回来了。

他站起身,回屋换上自己那一身被打了无数补丁的衣服——还是被追杀的那一身暗红色衣服,血迹难以清洗,多数和衣服本身的颜色混杂在一起,看上去很是狼狈。

撕下衣服的一角,蒙在面上,奚商离开了村子。

全速赶到白鹤庵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大亮,庵门却已经打开,门口那颗巨大的杏花树犹在,只是整个白鹤庵却变了一个模样。

原本古朴到有些破旧的砖瓦全部被拆了换上宫中专用的红墙琉璃瓦,台阶也被重新修缮换成平整的白玉石,铺上暗红色锦缎熏了上好的香料,院中被扩大了三倍不止,里面种满了移植过来原本就粗壮的杏花树,从门缝中隐约可见曾经狭小阴暗的佛堂也扩张了不少,地面墙面重新修缮后光洁如新,佛像金身重塑,灯火香油温暖丰足——即便是在这样一个还未开始早课的清晨,想来是整夜燃着了。

奚商按捺住自己心里那股越发沉重和悲凉的心情,尽量小心地避过还在不断巡逻的禁军守卫,往先前住过的西厢位置寻去。

他如今内力恢复了不少,前些日子在如妆的提点下甚至还有一些小小的突破,轻身功夫也足以躲避这群普通的禁军了。

很快,他隐约在重新扩建的庵寺中找到了正确的方向,等到了西厢这边一侧时,却惊奇地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动。

好像是被人遗忘了这个角落处的几个房间,这里依旧呈现着他们离开时候的模样,破旧的小屋,缺了半边的门槛,以及有风吹动就会吱呀作响的木门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即便是才过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奚商依旧觉得恍如隔世。

而风吹了一阵,那扇门轻微地动了动,奚商的心头也跟着猛烈地跳了一跳,像是里面就有他朝思暮想的人一般,如同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他完全忘记自己过来是为了寻找秘籍,而不知轻重、不知死活地落下去停在这间屋子的门口,伸手推开房门。

日光恰好在此时从云头后面出现,一缕刺眼的光从对面破了洞的窗户洒进屋里,打在窗边条案上那个熟悉的瓷瓶上,里面插着一支无花的枝条,上面冒着淡青色的枝苞。

一个女子坐在条案前,对着镜子梳妆。

她和这房间格格不入,身上无数锦绣织就的华丽长袍迤逦在地,淡金色的光芒与日光融为一体,边缘黑色沉重庄严的花纹是皇室贵妃制服上独有的,瀑布般的长发绾起在头上形成繁复的发髻,宝石点翠的发冠流苏垂落耳边,和着一两绺不甚明显的碎发修饰两边轮廓形状。

但奚商觉得这世界上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不需要华服美饰也能依旧如同天间最美的云虹落入人世间,轻颦浅笑是世上最美好颜色的源头那只能是如妆。

如妆回过头来,沉重的发冠她却适应得很好,面容一如往昔的让人挪不开眼,却多了几分漠然和威严,曾经昏暗的双眸亮如杏核漆黑而凉薄,不施粉黛的面上打了浅浅的粉,遮盖住她细微不愿露出的神色,红唇如吸饱了最秾滟的花汁,倾城之色也难以形容这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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