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乱，凑到每一个受伤军人的病床、担架上仔细查看，连盖着白布的都没放过――床边有这些英雄的名牌链子。
终于在院子后面走廊的临时病床上，看到打着麻药输血的威廉！
满脸血污，倔强抿着发紫的唇，孤零零躺在走廊上。
“是你吗…”
麻药让威廉意识模糊，可他还是一眼认出雨爷苍白的脸。
“是…是我！”她咬着干裂的下唇，涌出来的泪水不再苦涩。
冰冷的身子开始回暖，手忙脚乱找到威廉另外一只不打针的手，紧紧握住。
不再逃走，不再掩饰。
世间情爱艰难，也可以简单。
“嗬…还以为出现幻觉，就感觉……你会来。”
威廉虚弱道：“别担心，死不了，肋骨断了几根，流了很多血，被抬进来早，血库有血，因祸得福了……其他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幸运…”
他喃喃自语，眼神有点空洞。
受伤被抬走，就像逃兵。
“别说话！别说…我明白，我知道你担心战友，他们会没事的…异调局会有人来收拾怪兽的！”
虽然边上没有血压血氧仪等机器，雨爷握着威廉滚烫的大手，心安得一批。
她跌跌撞撞跑来，生怕这是最后一面。
可威廉生龙活虎，这是何等馈赠啊！
“不生气了？”
“你闭嘴！憋说话！”
即使生命体征稳定，雨爷也生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挂了。
“不行啊…不说话怕睡过去。”
“你死不了的！装啥子呢！”
“我怕醒了你不见了，怕是个梦。”
威廉虚弱笑笑，指指麻药。
笑得比哭还难看。
“没错，我就是幻觉。”
“嗬嗬，那也值了。”
“我有男朋友的，他送我过来的，你死不了，我还得跟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