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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舒卷,楚宫惊变。

楚康王在位十五年死,传位于子熊员,史称楚郏敖。

其后未久,令尹屈建亦卒。楚王遂命公子围为令尹,主管军政大权。

郏敖四年,即周景王四年,公子围出使郑国,途中闻说郏敖暴病,因此半路返回。乃以探视楚王病情为由入宫,以帽带勒死郏敖,并杀其二子熊莫、平夏,公子比逃往晋国。

公子围即位,是为楚灵王。遂立长子禄为世子,以薳羆为令尹,郑丹为右尹,伍举为左尹,斗成然为郊尹。太宰伯州犁在郏,楚王虑其不服,使人杀之,以薳启疆代为太宰。

灵王得志,愈加骄恣,因有独霸中原之意,使伍举前往绛城,求会盟诸侯于晋,并求与晋国缔结姻亲。当时晋国正卿赵武新丧,晋平公惧楚之强,一一听之。

周景王五年,楚灵王北上占汜,在其西北里许修筑新城。因周襄王曾避难居此,故名襄樊。复于皖山之南修置皖城,位于桐皖二国之交,今潜山境内。

镜头闪回。当楚国弑君大乱之时,无独有偶,吴王余祭也于此时被人刺杀。

吴国南邻称越,夏禹后裔,姒姓,始封于少康庶子无余。封地位于欧余山之南,以绍兴禹王陵为中心。越国自夏历商至周,凡三十余代。

至越王允常在位,正当周灵王之世。允常勤于为治,越国开始强盛,北邻吴王忌之。

吴王余祭出兵伐越,一战得胜,获其宗人以归。乃命刖去越王宗人双足,却又使其为阍人,替自己守卫余皇大舟,又不加任何防备。

此日吴王余祭在舟中宴乐,醉后便即倒卧舱中,随从亦皆睡倒。

夜半三更,明月朗照,万籁俱寂,只闻江水拍岸。

越宗人当时睡在舟尾,被水花飞溅脸上,由此惊醒。因闻吴王鼾声如雷,忽然激起仇恨如潮,乃奋然而起,爬入舱内,解下吴王肋下佩刀,刺杀余祭。

吴王临死大叫,随从始觉,复杀宗人。

余祭既死,次弟夷昧嗣立,以国政全部委任给四弟季札。

季札既为令尹,遂奏请与越国罢战,戢兵安民,同时通好中原上国。吴王准奏,便派季札为使,通好中原诸侯。

季札北上,首聘鲁国,评品五代及列国之乐,鲁人以为知音;次聘齐国,与晏婴相善;再次聘郑,与公孙侨相交;再次及卫,与蘧瑗相厚;终适晋国,更与韩起、魏舒为友。

镜头转换,复说齐国。

高、栾二卿当政,与鲍、田诸大夫共分崔杼、庆封两家封邑。因庆封家财俱在卢蒲嫳之室,便责卢蒲嫳淫乱之罪,将其流放于北燕;其兄卢蒲癸亦受连累,随从流放。

明年栾𥩋病卒,子栾施嗣为大夫,与高虿同执国政。高虿忌惮同宗高厚之子高止,以与其并立为嫌,乃驱逐高止去国,亦奔北燕。

高止之子高竖闻说父亲被逐,遂据卢邑以叛。齐景公闻报,使大夫闾邱婴率兵伐之。

兵临城下,高竖登城观阵,向城外叫道:我非叛齐,惟惧高氏不祀也!

闾邱婴:子既不叛齐,则不可据城以抗王师。你若弃此城,某必为高氏立后。

高竖闻言信之,遂引家甲弃城而去,出奔晋国。闾邱婴班师还都,复命齐侯,景公乃立高酀,以守高傒之祀。

高虿闻说闾邱婴私自放走高竖,勃然大怒,乃杀闾邱婴于朝堂之上。诸公子皆为闾邱婴不平,纷纷讥议,高虿皆都不听,且将诸公子驱逐出国。

其后未几,高虿亦卒,子高强继嗣。高强因年幼未立为卿,齐国大权由此悉归栾施。

周景王五年秋,郑国上大夫公孙黑与下大夫公孙楚争妻不得,因而叛乱。

公孙黑者,姬姓驷氏,字子晳。乃郑穆公姬兰之孙,公子騑之子,公孙夏之弟。公孙楚者,姬姓游氏,字子南,又称游楚,郑穆公之孙,公子偃之子,公孙子蟜之弟。

镜头闪回。郑大夫徐吾犯有胞妹,相貌艳绝,国人皆知;公孙楚先与其订婚,公孙黑佯作不知,又派人送去聘礼。徐吾犯不敢得罪子晳,便问子产,以何计推托其聘。

子产:国政混乱,非公之忧。彼二公子,令妹自择可也。

徐吾犯从之,便请子南、子晳至府,使妹子相看自择。二公子皆应,子晳先至,衣着华丽,陈设财礼而出;子南后到,着戎装以入,左右开弓发矢,一跃登车而去。

徐女自房内窥之,言于其兄道:子皙虽美,不如子南之勇。

徐吾犯知道妹子心意,于是将其嫁给子南。公孙黑因而大怒,往见子南,内着皮铠,欲杀子南而强夺其妻。公孙楚知其企图,先下手为强,持戈击之,子晳受伤而回。

公孙黑还家裹伤,又至朝堂,告诉诸大夫道:我往贺子南新婚,子南却持戈伤我。

诸大夫共议,子产道:年幼位低者有罪,罪在公孙楚也。

命擒公孙楚入朝,列举其罪:惧君之威,从君政令,尊贵人,事长者,奉亲属,国之纪也。君在国都,子用戈矛,是不惧君威;触犯国法,是不从政令;以下犯上,是不尊贵人;年幼而不恭敬,是不事长者;以弟伤兄,是不奉亲属。本当斩首,法外施恩,容你自逃!

公孙楚知是相国明惩暗祐,遂出奔吴国。子产虽然偏袒公孙黑,其因未得徐氏之妇,兀自不肯甘心。于是便趁相国子产出都公干之机,准备发动叛乱,欲除游氏家族。然而由于旧伤发作,叛乱未曾实现。驷氏家族及诸大夫发觉其谋,欲攻杀之,遣使出京,去报相国。

子产正在巡视边境,闻说此事大惊,嫌驷乘太慢,遂乘单骑传车还都。于是率众擒拿公孙黑,历数其罪:子专权而攻伯有,罪之一也;兄夺弟妻,罪之二也;薰隧盟会,假托君命,罪之三也。皆为死罪,岂能容你?看在穆公分上,容你自死,以免罹刑。

子晳服罪,再拜叩头,请求使己子姬印担任褚师。子产说道:姬印如有才能,国君自会任命。如其无才而居此位,早晚蹈你覆辙。子不忧己过,又有何求?如不速死,司寇将至。

子晳长叹,此时方悔不当初,于是上吊自尽而死。子产命将其暴尸于封地周氏邑要道,书其罪状于木版,置于其尸,命国人尽知。

周景王六年,楚灵王二年,冬十二月。

楚灵王遣使大征诸侯,约以明年春三月,会盟于申。

郑简公请先往申地迎待诸侯,灵王许之。

至约定之期,蔡、陈、徐、滕、顿、胡、沈、小邾等国君,俱亲身赴会。宋公遣大夫向戌代行,鲁、卫托故不至。

楚灵王大会诸侯,然后问道:寡人欲用兵诸侯,效桓公伐楚之事,谁当先者?

右尹伍举奏道:故齐相庆封弑君,逃于吴国。吴不讨其罪,反加恩宠,赐以朱方,聚族而居,富于其旧,齐人愤怨。且吴国乃楚国宿仇,若以诛庆封为名伐吴,一举而两得!

楚灵王称善,于是盛陈车乘,恐胁诸侯,会盟伐吴。又因徐君乃是吴姬所生,疑其附吴,系囚三日。徐子急向楚王表示效忠,并愿为伐吴向导,方才获释。

于是楚王下令,麾师大进,使大夫屈申为将,率诸侯之师伐吴。大军东向,先破朱方,擒执庆封,杀其全族,至此果应鲁大夫叔孙豹之言。

屈申欲乘胜东进,因闻吴人有备,遂班师而回,以庆封向楚王献功。

楚灵王欲诛庆封,伍举谏阻道:臣闻无瑕者可以戮人。若戮庆封,恐其不服。

楚灵王听其言外之意,是谓自己亦是弑君自立,无权以弑君之罪处分庆封。不由勃然大怒,冷笑道:命将庆封绑示军前,迫使自言其罪,我便饶其不死。

庆封:我有何罪,命我自陈?

楚灵王:你当对众自陈:各国大夫!休如庆封一般,弑其君、弱其孤,盟其大夫。

庆封:喏,便依贤侯。

楚灵王见此,怒气渐消,便集诸国大夫,命庆封当众认罪。未料事到临头,庆封忽然不依楚王所教认罪,反而对诸国大夫扬声高呼。

庆封:各国大夫听者!休如楚共王之庶子熊围,弑其兄子麇而代之,以盟诸侯。

诸侯闻之,皆掩口而笑。灵王大惭,喝令刀手:速杀庆封!

刽子手奉令,手挥刀落。庆封大叫一声,脑袋离腔落地,一腔热血,窜向空中。

由是会盟已毕,诸侯皆散。楚灵王自申归楚,怪屈申从朱方班师,不肯深入,疑其有贰心于吴,遂即杀之,以屈生代为大夫。因薳羆自晋国迎夫人姬氏以归,遂以其为令尹。

是年冬,吴王夷昧为报朱方之恨,亲自率师伐楚,攻掠棘、栎、麻三邑以归。

楚灵王闻而大怒,复起诸侯之师伐吴。越君姒允常恨吴国侵掠本国,便使大夫常寿过率师来会,以助灵王。

楚将薳启疆请为先锋,引舟师先至鹊岸,反为吴军所败。

楚灵王闻报前军兵败,自引大兵来伐,至于罗汭之滨。吴王夷昧闻说楚王亲至,反使宗弟蹶繇来犒楚师,以示不惧诸侯联军。灵王怒执蹶繇:与我杀之,以衅军鼓!

蹶繇笑道:杀便杀矣,又何怒为?

楚灵王:你不惧死乎?

蹶繇:某临来时,我家主公言道,君若欢迎使臣,使敝邑忘于儆备,则吴亡无日;若怒杀使臣衅鼓,敝邑则必修武备,举国以抗,御楚有余。怒而杀我,于楚何利?

楚灵王闻言赞道:此贤士也,杀之不祥!

乃赦其归国,自提大军前至吴界。驻兵江岸多日,因见吴军设守甚严,终不能攻入。

楚灵王乃长叹道:吴国果不能轻伐,是我枉杀屈申也。

遂遣散诸侯之兵,自归楚都。因耻于伐吴无功,恐诸侯耻笑,乃大兴土木以夸耀物力,筑章华宫,广袤四十里。因中筑高台,以望四方。台高三十仞,命曰章华,亦名三休台,是因以其高峻,凡登台必要休息三次,方能登其巅峰。

宫室亭榭极其壮丽,数载方成。楚灵王有一怪癖,偏好细腰,不问男女。故章华之宫建成,便选美人腰细者居之,因此又名细腰宫。宫中美人为求媚楚王,皆都减食忍饿以求腰细;百官亦皆以带紧束腰身,以免楚王憎恶。

鲁昭公闻楚国有细腰宫,欲亲至参观,先遗使聘问。楚灵王闻而大喜,即应其请。

大夫启疆奏道:鲁侯白面长身,须垂尺余,威仪可观;又熟习礼仪,愿我王留心举止,勿贻其笑。

灵王笑道:此事易也!

乃选国中高身长髯大汉十人,使熟习周礼,命为傧相,然后接见鲁侯。

十数日后,鲁侯聘楚,专门来看传说中之细腰宫。于是拾级登台,果然途中休息三次,方至台巅。放眼远望,只见宫殿巍峨,勾心斗角,不由咂舌目眩,心中暗赞。又忽乍见十个高身长髯大汉,模样打扮,都与自己相同,不由愈加错愕。

楚灵王上前,以礼相见,遂请鲁昭公同游章华之宫。只见台势高峻逶迤,盘旋数层,每层俱有明廊曲槛。又选美男二十岁以内者,装束鲜丽如同妇人,手捧雕盘玉斝,咏唱郢歌劝酒,金石丝竹,纷然响和。既升绝顶,乐声嘹亮,俱在天际。觥筹交错,粉香相逐,如入神仙洞府,迷魂夺魄,不知身在何处。

鲁侯游览章华之宫,复尝琼浆玉液,不由大醉,赞不绝口,宴罢辞归。

晋平公闻说楚灵王建章华之宫,以此号召诸侯往观,心中既羡且妒,乃谓诸卿道:楚乃蛮夷,犹以宫室之美夸示诸侯,晋反不如耶?

诸卿皆道:蛮夷之邦,岂有我中国之盛!

晋平公大喜,遂命于曲沃汾水之傍起造宫室。历经数年之功,不曾竣工。虽然规模广大不及吴国章华宫,而雕琢精美,尤有过之,名曰祁宫。

众卿游园惊叹,皆谓装潢太过。平公不听众谏,就此杜门谢客,专与师旷谈论乐理。

晋平公问道:闻卿雅奏,可谓尽善美矣。寡人欲学,然年届古稀,恐其迟暮乎?

师旷答道:若嫌迟暮,何不秉烛而学?

平公不悦道:岂有臣戏其君者?

师旷却正色道:岂有盲臣敢戏其君者!臣尝闻之: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然既便如炳烛之明,孰与昧行之暗乎?

平公听罢赞道:善哉!

祁宫建到一半,晋平公知道群臣不能再谏,遂于宫中设酒,宴请诸卿大夫。酒过三巡,平公思及祁宫终将建成,不由暗自得意,遂举杯三让,忘形说道:我谓世间至乐,不过为君主者,言出如纶,无人敢于违背。

师旷正在平公下首陪坐,闻听此语,立即操琴而起,向晋侯声音来处撞去。晋平公连忙向后仰身躲避,那名贵桐琴撞于墙壁,当即损毁。

晋平公怒道:太师不饮不奏,因何摔琴?

师旷答道:我闻座旁有小人胡言乱语,故而以琴撞之!

平公哭笑不得,答道:太师醉矣,不能明辨其声。适才说话者,实乃寡人也。

师旷摇头说道:岂有此理!方才狂言乱语,绝非为君主者当言之。

平公这才明白,此老是在指桑骂槐,当时无言以对。

近侍奏道:师旷虽然目盲,但以琴击君,更加以恶语,便是大逆,应治其罪。

晋平公自我解嘲道:赦之可矣!饮酒不可妄语,此老所云,可为寡人鉴戒。

历经数年之功,祁宫终于建成。晋平公引众卿入内检阅,见其美仑美奂,金碧辉煌,不由大喜。遂八方遣使,布告诸侯,皆都召来祁宫相会,参与落成典礼。

列国诸侯闻说祁宫落成,晋国请去参观典礼,莫不窃笑,暗道:晋楚争霸百年,由刀兵相伐,化为土木相竞,可谓冷战,亦可谓弭兵之力也。

卫灵公元新刚刚嗣位,尚未见过晋侯,故此闻召即发,欣然朝晋。

不则一日,卫灵公行至濮阳,天晚宿于驿舍。当日夜半,窗外月华如水,灵公耳中忽闻鼓琴之声,泠泠成韵,使人如痴如醉,闻所未闻。

次日晨起出发,随行师涓忽然奏道:昨夜臣闻濮水上有琴韵新声,神乎其技,似是天宫仙东,非似人间所能弹奏者。

灵公大喜:寡人亦曾闻之,以为梦幻,未料是真。

师涓:此等仙乐,臣已记之于心矣,因彻夜难眠,录之于曲谱。

灵公更喜,遂请同载,命试奏之。师涓奉命登车,援琴抚弄,曲调果如灵公昨夜所闻,疾徐缓速,尽得其妙。

于是晓行夜宿,卫灵公到至晋都绛城,朝贺礼毕。晋平公设宴于祁台相待,师旷、师涓皆都在座陪侍。酒至半酣,晋平公忽抬头看到师涓,不由兴致大起,遂举酒相敬。

晋平公:寡人素闻卫有师涓,善为新声。我晋国复有师旷,亦颇谙古音。今日佳宴,难得两位大师共座同席,可谓旷世盛会,不可无乐。未知师涓先生,近来可有新作之声乎?若有,请不吝赐奏,以娱寡人,及我晋国之众卿。

师涓举酒饮尽,离席施礼言道:伯主之命,焉敢不从。臣途中适有所闻,谱成新声,愿求赐桐琴,就而鼓之,以娱贤伯,以及众卿。

平公大喜,命取桐琴,置于师涓之前,自与众卿正襟危坐,欣赏新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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