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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当狗很容易,或者说,当一条废狗并不难。
一天,一天的时间我就习惯了扯开腿的撒尿方式。
因为我们都还没有人形,排泄当然是最原始的方法。
不过有赖于我的能干二哥,我们拥有一个厕所,非常整洁漂亮。
怎么说,从前家里的厕所我就不太满意。
楼上的,需要坐电梯。同一层的,太远,得开车过去。属实是不方便。
现在很不错。步行十分钟,绿植和鲜花编就,一进去瞬间感觉肠道通畅。
当然,以前也不便秘。
我一般是早上起来去一次,途经小溪时顺便洗漱,花个两分钟,点评一下自己的身高与体重。
说来也怪。
大哥是黑毛,二哥是白毛,我却不一样,我是杂毛。
没有骂自己的意思。
我真的是。身子是黑色,四脚是白色,眉心也有一撮小白毛。
稍微形容一下。
就像我披了一件纯黑质感大衣,脚踩一双高端丝绒雪袜,额头佩戴一块上等昆山之玉。
虽然怪异,但看起来很贵。
看久了,还觉得很美。
这一天,我照旧欣赏完自己的盛世美颜,舔了自己粉嫩的爪子,踩着清晨草坪上的露水回了家。
大哥一如既往,老父亲般伸出爪子,一把揪着我的耳朵念叨。
“都说了多少次不要玩水!隔壁那黄猫崽儿就差点给淹死。”
是的,我们有许多邻居。
这座山,叫小小山,山上精怪不计其数。
我们狗家在半山腰,往东是猫家,往西是竹家,往北,也就是再往山上,是狐家。
大家相亲相爱,从不厮杀。看得出来,这是非常一个适合养老的地方。
收回跑远的思绪,我跟二哥打招呼。
“二哥,变人呢?”
他看我一眼,淡然颔首。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毫不夸张,比我从前的任何一个老公都俊。
青白长衫,木簪束发。如同山巅的溪流,在朝阳下,清冽隽冷。
摸着良心讲,是有好几分姿色。
我是个单纯的颜狗,所以我很快就对他笑脸相迎:“二哥,今天你给我梳毛吧。”
大哥不乐意了,噔噔走过来,和我勾肩搭背,“赶明儿大哥也给你变一个。”
我嗯嗯点头。
真好啊,又有表演可以看了。
接下来一天,我没有睡觉,卧在山洞口看他们修炼。
二哥指导着大哥,期间不时皱眉或点头,课间休息的时候,他让我过去一下。
“想不想变人?”
我说:“一般。”
二哥面无表情。
我继续说:“感觉很麻烦。”
做人是很麻烦。
我上辈子所有力气在吃奶的时候就用光了,后来再没办法好好去做一个人。
是,我承认。大多数,或者说基本上生活能自理的,都看不起我这种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可是没有办法。有些人,生来就在罗马,而有些人,生来就是牛马。
我爸也说我废物,但他还说了,他有钱,养得起,没关系。
后来证明确实是。
他闲着没事,又养了好几个。包括但不限于他的宝贝乌龟、亲亲小兔,以及各种他觉得像他孙子的动物。
怎么的呢?
我单身二十五年都没疯,他活着活着,反而精神不正常了。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人岁数不小,精力倒不少。
和他这种楷模相反,我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我什么都不会,就会享受。
当下二哥凝视我半晌,摸了摸我的头,不置可否,只应了一句:“知道了。”
这时候,大哥喊:“干嘛呢二弟!当老师能不能认真一点!”
哦我的上帝,大哥可真是一个勤奋好学的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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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不负有心狗。
终于在一个下午,经历了只有一条狗腿变人腿,半边脸变成人脸的失败之后,大哥成功变身。
很魁梧,很健硕。
他一把搂起我,“阿敦,怎么样,大哥厉害不?”
“厉害。”
大哥高兴惨了,嘴角的笑咧得非常大。他叉着腰,哼了一声道:“以后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看大哥怎么教训他!”
好啊。
我又回头望了一眼二哥,他走过来,捏我的尾巴。
“收拾一下,明天出发。”
并没有多少意外。
我只顿了一下,认真地问了一句:“我今年多少岁?”
“傻敦!”大哥轻拍我。
二哥干脆没回答,平淡道:“去跟他们道别吧。”
在来到这里的第二天,我就认识了两位小伙伴。猫家的豆豆,竹家的千岭。
虽然我已经不是人,但撸猫刻入了dna。于是我叼着编织的竹篮,慢悠悠先晃去豆豆家。
“豆豆。”
我喊了一声,随即一团圆滚滚毛绒绒的小黄球就从铺满软草和小花的窝里蹦起来。
“阿敦姐姐!”
我啪一下被扑倒在地。
豆豆蹭着我,软糯的小嗓音里都是高兴,眨巴眼睛道:“你来找我玩啦!”
我坐起来,抬起爪子摸她,她湿漉漉的鼻尖便凑到我爪心。
真乖啊。
我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