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头的脚步声直至远去，戚屠申翻身坐起，眸色隐晦不明。
眉宇间都染上一抹焦躁与暴戾，只要一提到楚娇娇这个名字，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失控的情绪。
他以后都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了！
“爹爹。”
戚宝儿被他方才那声吼给吵醒了过来，她睁开了红肿的眼睛，怯怯的唤了声。
戚屠申转头看了眼她，怕自己此刻的模样会吓着她，他稍微收敛了下情绪，低哑的问道，“宝儿，怎么了？”
“我……我想上下茅厕。”戚宝儿小声道。
戚屠申从床底掏出一个尿壶出来，“外面黑了，就在屋子里上罢。”
戚宝儿却摇了摇头，“我……我肚子有点疼，会臭。”
戚屠申一听，只好起身拿了个火折子，便陪着戚宝儿出去了。
一打开门，就看到放在地上的画轴，这让他一愣。
戚宝儿也看到了，伸手捡了起来，将画轴展开一看，欣喜道，“是娘亲的画像，我就知道姐姐是不会烧了它的，她知道娘亲对宝儿有多重要。”
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一样，捏得戚屠申生疼，他身子略显僵硬，眸子也渐渐的泛红了。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楚娇娇骗他的。
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故意说出那样伤害他的话，就是为了能够逃离他身边罢了。
她不爱他这件事，他也多希望她是骗他的。
可唯独这一件事，却是千真万确，没有半句虚言。
戚屠申握紧了拳头，指尖掐住了掌心，他浑身都不由颤抖了起来，却努力稳住了，硬生生岔开了话题，“宝儿，你不是肚子疼吗？你将画像先放回屋子里，爹爹带你去上茅厕。”
“好。”
戚宝儿应了声，将画像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回了屋子里，就随着戚屠申去了。
上完茅厕之后，戚宝儿躺在床榻上，手中拿着画像看了好一会儿，忽地就哭了，“爹爹，娘亲那么早就离开宝儿了，如今就连姐姐也不要我了。”
戚屠申微愣，脸色沉闷的没有说话，心头又刺痛了起来。
她也不要他了！
天刚蒙蒙亮，一夜无眠的楚娇娇，却没啥困意，便起床了，从房中出去，却看到江平川趴在书桌前睡着了，她拿了个毯子过去，披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惊醒了江平川，他睁开了惺忪的眸子，抬头看到是她，低声唤道，“楚姑娘，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你去床榻上躺着睡一会罢，身子要紧。”楚娇娇劝说道。
“不了，我还要看书。”
江平川又将目光移到了书本上，坚定道，“这次我必须要金榜题名，好早些娶你回家，让你以后跟着我不会受苦。”
这话让楚娇娇一愣，望着他欲言又止。
罢了，为了不让他分心，还是等他考完再说好了。
转眼就到了科举考试那一日，江平川早早就起床读书，就连楚娇娇做好的早膳，他都随意应付了两口，就一心盯在了书本上，顺便收拾好一些所需要的笔墨纸砚，放进了书篓之中背在身后，就脚步匆匆的要出发了。
临走时，江平川郑重的对楚娇娇说道，“楚姑娘，你在家等我回来，我一定会高中的。”
楚娇娇轻轻应了声，“嗯，我相信你，快去罢。等你回来我给你备一桌好酒好菜庆祝一下！”
“好！那我先走了！”
目送着江平川离去，楚娇娇收拾了桌上的碗筷，便出门买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