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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万玫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连续几天给她打电话,都没有接。
我想起之前那个没能从失败婚姻的阴影里走出的女顾客,夜里醉酒坠楼。那位女顾客只有二十五岁,事故发生时距离离婚已经过去两个月,我以为她能够……
我根本无法轻易判断哪些女性坚强与否,她们是天生的演戏行家,最擅长情绪的隐瞒。
所以,我害怕万玫同样想不开。尽管她看上去,潇洒,自由,热烈,明艳,用看起来不讲道理的方式讲道理。和她名字一样美丽带刺。
可她和其他女顾客不一样,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第四天连续不上之后,我委托之前公安局里的同事帮我查她海内临时住址,查了很久才在一间公寓房间里发现她。敲了十五分钟的门都无果,最后我只能借蛮力踹开。后来几次去公寓找她,那位房东都施以警惕的目光。
晚上七点,她躺在卧室床上呼呼大睡,起初我看见她这副模样,确实吓得手忙脚乱,好在她并没有出事。
公寓里就只住了她一个,到处都是乱糟糟。刚刚被我推醒后,她从床上爬起来,喊了声早上好,又倒头昏睡过去。
我替她把公寓打扫一番,等她第二天睡醒,她清醒不少,满怀歉意地为我烧水倒茶,说自己昨晚太困,很早就睡下了。
“谢谢你关心,我没事。”她脸色发白,淡淡地笑,取下手腕上的皮筋,扎了个头发。
我很紧张,反复斟酌嘴上用词,询问她接下来的安排。
她沉默了很久,回答,回澳洲。
和我心里的答案如出一辙,仔细想想,也应该只有这个答案。这里已经没有亲人,至少澳洲那边还有生意,事业,崭新的人生,以及家庭。
想到这里,我愣了愣,她二十八岁了。
她双胞胎妹妹已经生了孩子,她应该也有吧。
只不过她先前给人的印象过于明艳,灿烂。我和很多婚姻中的女性打过交道,直觉告诉我,她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小孩。
“我丈夫和孩子还在家里等我。”
她苦涩地笑了笑,转过身看向我,“谢谢你这些天的帮助,殷先生。”
我笨拙地回答不用谢,我几乎没有做什么有用的事情,除了告诉她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对了,您的佣金我还是会支付,请您放心。”她说,“昨天晚上已经打款到您银行账户了。”
我有些仓皇,磕磕巴巴地回绝,她只是说没关系,很感谢,是我应得的。
我询问她离程航班的时间,提出送她去机场,被她婉拒了。
之后,我离开她的公寓,正好在楼下碰到房东。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先质问我昨天晚上踹门的事情,我大概解释几句,提出赔偿,在她接受赔偿后,我忽然想到万玫刚刚说的话……
“我想问问,楼上那位小姐的租约,什么时候到期,我有朋友也想在这附近租房。”
房东太太的回答让我诧异:半年。
“半年?”
得到这个答案后,我回头望向万玫的房间,她说自己在澳洲有丈夫和孩子,不久就回去,却为何隐瞒我在这里住半年。
她留在这里,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
之后我每天下班,都会走一段远路,去她公寓附近看看。她偶尔关窗,偶尔开窗,偶尔拉上一半窗帘,里面有灯光,想必确实是还住在这里的。
跨年夜那天,我早早下班,和过去二十多天一样,开车到万玫公寓附近看看,再绕回家。车流量很大,我比平常多花了半个小时才来到她公寓附近,今天很奇怪,灯是关的。
我希望她是出去了,毕竟跨年夜,她需要到处走走;我也希望她已经睡下了,毕竟她之前那样焦虑不安,多些睡眠对她身体好。
停留了大概十分钟,我准备开车回家,忽然后排车门被人毫无征兆地打开,我还没来得及回头,那个人说出四个数字。
起初以为是什么暗号,仔细听声音,才觉得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