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read2();吴旻山感到大脑一片空白,迅速赶到2702。门是敞开的,客厅里干净整洁,万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像个没事人一样。
“吴警官,他死了,我现在向您自首,”万玫关掉电视机,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我用花瓶砸死了他,失血过多,应该已经死了。”
吴旻山一言不发,缓缓走到卧室门口,原本会以为看见满床的血渍,心里早就有所准备,谁知一滴血都没看见。
孙书源趴在床上,裸露着上半身,一动不动倒是真的。
吴旻山走近细看,完全没发现他身上有任何肌肤的破损,脉搏尚存,呼吸微弱。具体为什么会昏迷尚且不知,反正不是万玫所陈述的那样,“失血过多”,毕竟一滴血都没流。
他一边对孙书源进行心脉复苏急救,一边打电话联系医院。
客厅里的万玫走到卧室门口,见吴旻山在对孙书源做急救,不禁笑了笑:“吴警官,您别白费力气了,他已经死了,我现在向您自首。”
吴旻山转头看向她,微微蹙眉,“他没有死,你也没有杀他。”
万玫声音颤抖,显然不敢相信:“他明明就死了,你看,他,这里,那么多血。”
“没有血,一滴都没有。”吴旻山用恳切的目光看向她,“万小姐,你没有杀人,你刚刚可能只是打昏了他,心理极度紧张,出现幻觉了。”
“不、不可能。”万玫连连摇头,走到孙书源身边,目光紧紧盯着他裸露的背部,还有后脑勺看,“我刚刚,刚刚是用床头柜上的……花瓶,砸烂了他的头。”
“没有。”吴旻山斩钉截铁地反驳她,“他头部没有任何伤口。”
万玫目光涣散,四处搜寻刚刚那个花瓶,终于在窗帘旁边找到了它。
那是一只塑料的花瓶,不可能碎。准确来说这都不是花瓶,而是一个装饰摆件。
“你大概只是击中了他的脊柱,导致他短时昏迷。”
“短、短时?”
万玫低垂的眼睫颤了颤,喃喃自语,“不,不可能的。”
吴旻山继续对孙书源做急救,忽然意识到什么,好在反应及时,拦住准备二次动手的万玫。
“你冷静一点!万小姐!”
他拼命抓紧万玫的手腕,抠开她手指里的努力克制住她起伏不定的情绪:
“我知道你恨他!但别把自己白白搭进去!你为了这么一个人渣把后半辈子全赔掉你仔细想想值不值得!”
“值得!”万玫咬紧嘴唇,除了破损的唇其余地方血色全无,“我明明知道他害死那么多人却无法复仇!我妈妈,我妹妹还有她五个月大的女儿还有我爱的男人全都被他害死了!我好不容易以为自己终于成功,我都准备自首结果你告诉我他还活着!我就是不甘心……”
“我明白你的不甘心,但请你相信我们,一旦拿到可控的证据……”
“我等不了了。”万玫跪坐在地上,陷入一种颓然,“我已经等了一年,已经太久了。这一年里,我和殷维付出不少精力,竭尽全力去抓他的尾巴。不仅没能成,反倒被他们发现,把我埋尸……好在后来没死透。我这条命本就是该死的,之所以能活着,全靠那份执念。”
“是,你是想实现你那份执念,你想复仇。但你想过殷维没有。”
吴旻山蹲下来,满怀真切地说:“他更希望你好好生活下去。”
提到殷维,万玫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眼里的光芒像是骤然划落的烟火一样黯淡消弭下去。
“你可能十分痛恨我,我不仅叫了救护车还对他做了急救,他现在心跳脉搏都很平稳,很快就能好起来。”
“是啊。”万玫苦笑,“留着他一条命,回来杀我。”
“不会的,”吴旻山一口否决,“你去洗手间洗把脸,冷静一下,其他的我来解决。”
万玫错愕地看向他,“你要做什么?”
吴旻山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吊灯,“暂且帮你一把。”
万玫不明白,想多问几句却被他打断,
“救护车快来了,你去准备准备。”
十五分钟后,医护人员把孙书源抬走,带去附近的医院急救。
吴旻山把卧室天花板上的吊灯拆下一截,拿它当替罪羊。
改良后的说辞是:天花板上的吊灯安装不牢固,掉下一截部件正好砸中男主人脊柱,导致昏迷。
总而言之,和万玫没有任何关系。
孙书源确实伤得不重,但凡再严重一点,万玫都将被盘查。吴旻山暗暗庆幸她力气小,要真砸出个什么人命来,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殷维绝对放不过他。
孙书源在医院休息的这两天,为减轻他心里的疑虑,她只能尽量陪同。
“是不是吓到你了。”
孙书源问了她这么一句。
万玫感到紧张,端起手里的白米粥,准备喂给他喝,“是啊,当时把我吓坏了。”
孙书源好像并没有多疑,啜了一小口粥,“有点烫。”
万玫低头吹了吹,“你再尝尝。”
之后孙书源便没再追究这件事情。
万玫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吴旻山作为警察,当面和孙书源说是因为吊灯老化砸昏了他,他肯定还是会怀疑到万玫头上的。
这次多亏了吴旻山。
她心里隐隐好奇,殷维难道在出事之前,就委托了他一位朋友替他照顾自己这边的事情么。
或者说,殷维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