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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验尸房为了保持一些重要尸体不腐败,修建在很阴冷的地方。烛火忽暗忽明,倒影照在墙上像是一只雌伏在灰暗出的怪物,在不经意间就会从哪里跳出来咬谁一口。
程仁康的尸体就摆放在房间中间的桌面上,这是江玖第一次见他。
程仁康虽是个色中饿鬼,但是人家也不是那种没本事的饿鬼。鼻高骨深,薄唇寡情,杏仁眼又透露出几分虚情假意。走到外面去,也会引得一些小女子面红心跳。
“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如何被发现的。统统报上来。”
沈复:
“王爷,程少府是在今日卯时被发现的。当时程少府就躺在西风阁后门不远的暗巷里,是今早西风阁的小二出来倒水时发现的。当时程少府浑身冰冷,身上有大大小小多处,嗯。。。。。。嗯。。。。。。伤痕,但都不致命。再有的就是——”
沈复的脸红了红,似有些难以启齿,又十分难为情。
沈复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江玖一眼。
李兰庭有些不满地皱起眉:
“有什么就说,遮遮掩掩做什么?”
“就是,就是。。。。。。程少府,被割了。”
江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沈复继续道:
“除了这一处致命伤,我们还发现程少府的嘴角,口腔里都有些许溃烂,腐蚀的现象。我们怀疑程少府死前吃的食物中被有心之人动过手脚。并且现场还出现有大滩血迹,或许是程少府背后的刀伤所造成。”
李兰庭眯起眼,有一股说不出的危险:
“今日卯时发现的,怎么现在才来报?”
沈复低着头,头上的冷汗一股一股的冒出来:
“这,这。。。。。。原本下官打算尽快破案然后写入奏折上报,只是。。。。。。只是破案途中,又有相关人员被害。这才不得不打扰陛下休息。况且,程少府身居要旨,就连下官腰上的令牌都出自少府。下官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李兰庭掀开白布,只见程仁康脖子、肩部、腰腹、胸膛都有青紫色或暗红色拇指大小的痕迹。从肩头还可以看出其后背的抓痕和挠痕。
江玖:
“。。。。。。”
噫——这不是我那个不靠谱的师父最爱看的小话本的故事吗
李兰庭:
“这程仁康,还真不愧是闻名阆都的色中饿鬼。”
沈复一脸无奈:
“可不是吗,程少府这般,怕是家里知道了都有愧于人。”
程仁康除了嘴角破损处有血污和些许黑紫色的中毒现象外,整张脸还算干净。但是身上却无比混乱不说,大大小小的刀伤、磨损伤加起来有二十多处。
特别是背上一道刀痕,深可见骨。皮肉外翻,还有不少沙子和碎石子。
“背上的伤痕有砂石,应该是在地上摩擦过。”
李兰庭点了点头,看向沈复:
“地上可有拖拉的血迹?”
“不曾发现。但是或许是被人处理了也说不定。”
李兰庭皱起眉:
“连这些都没有查清楚,你们大理寺是做什么的?!”
沈复跪下身:
“王爷,其实最先到达现场的不是下官和大理寺的其他官员。而是——刑狱。为了争夺这个案件,废了些时间,不得不下官才让人冲撞了陛下和王爷。”
李兰庭看着程仁康青灰的面色:
“去查,把现场每一块石砖都给本王翻一面。把现场查干净咯!把刑狱记录的信息全部送到我府上!要是这点事儿都弄不好,你这个大理寺卿也别做了!”
“是!”
李兰庭把那张遮挡尸体的布盖好,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玖跟着李兰庭:
“怎么?这就回去了?”
“回去?大理寺一群废物!什么都没查到,本王自然还要自己去查。”
李兰庭吩咐马车去西凤阁。
江玖:
“现在大理寺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们就敢和刑狱抢这个案子,沈复也是大胆。”
“不——”
江玖靠在车窗边,用手挣着额头:
“嗯?你的意思是——沈复不信我们?”
李兰庭喝了口茶:
“不错。沈复这么多年以来都是根墙头草。若一定要算的话,他应该算是皇后的人。毕竟当年皇后于他有恩。她又是个念旧的人。”
“皇后?”
“嗯,这些事以后有空再给你讲。到了,下车。”
切!不讲就不讲,大不了就是那些儿女情长、恩恩怨怨、你负了我、我恨了你的一塌糊涂的宫墙恩怨。
最刺激的不就是你和那个不待见你的嫂嫂有过一段吗?不然人家为什么无缘无故不待见你。还不是情爱惹的祸。
李兰庭向站在巷子口的两个大理寺人员看了腰牌。那两人相视点了点头,才把人放了进去。
这个巷子其实和其他街角的小巷没什么区别。都是周围店铺的后门或者府苑的偏门、侧门。为了不破坏现场都已经禁止人出入了,天色已经有点灰暗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过人,江玖总觉得冷。就拢了拢身上单薄的外衣。
李兰庭瞥见:
“冷就回马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