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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翌日中午,吃过饭后,原啸川载着谢玉书回了两人的家。
原本是一大早就准备离院的,但谢玉书撞坏了防护栏的赔偿事宜、修车事宜、还有甜品店员工打电话来问他今天怎么没开门。
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一来二去,就忙到了中午。
原啸川打了一上午的电话,向助理交代好公司的事情,派人去看车子的损坏情况,又叫人去公安局交罚款。
谢玉书在一旁沟通甜品店的事情,摸了摸自己包里的钥匙,说今天开不了门了,休息一天吧。
店员们都是年轻孩子,一听到放假比谁都开心,笑着说店长今天的声音听着格外可爱。
谢玉书懵懵懂懂:“真的吗?”
那边两三个小孩开着玩笑闹嚷嚷说:“小玉哥平常是冰激凌蛋糕里冷冰冰的冰激凌,今天怎么变成甜甜的蛋糕了?”
谢玉书才不跟小孩子贫嘴,只羞怯挂了电话。
离婚也才不到两天,原啸川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搬,就又回到了和谢玉书住的别墅里。
轻车熟路地打开密码锁,眼前的一幕幕却惊得原啸川眉心直跳。
……
谢玉书的眼镜在昨晚那场意外里弄丢了,原啸川本来答应下午带他去配副新的,现在看来计划是得延后了。
进门口玄关处尚且算作正常,然而一走进屋子,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香薰混合着食物发酸的难言味道。
原啸川注意到茶几上那桶泡面和几个散开的外卖盒子,皱着眉走过去,沙发上,地上都胡乱摆着他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从西装外套、衬衣鞋子,到毛巾、剃须刀、漱口杯。
他平时常用的那支香水摔在地上,碎了个口子,气味在空气里淡淡地弥漫,应该是时间长了,液体都蒸发干了。
香水瓶旁边躺着几盒没用完的durex,原啸川要是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刚结婚的时候买的。
厨房里锅碗瓢盆凌乱一地,主卧因为实在没什么可砸的而逃过一劫,卫生间就无法避免了,沐浴露,洗发水,牙膏牙刷……入目所及皆是一片混乱。
就连小花园的玫瑰都被连根拔起了一大丛,看样子是早就带着泥土在地上枯死了,死状极其惨烈。
原啸川深呼一口气,闭了闭眼。
……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家里现在是一片狼藉,就快连块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了。
原啸川扭过头把那只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妙,提前藏起来的前妻从玄关揪过来,先翻开看了看他的手心,果然有几道细小的血痕。
他心想我就说握着方向盘怎么可能擦伤成这样,原来摧花去了。
紧接着他把谢玉书从怀里扒出来,厉声问:“我就不在家里一天,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
谢玉书要哭不哭地打了个战栗,可怜道:“老公……”
原啸川满头黑线,“不许装哭!”
以前从不撒娇,叫人都是连名带姓地喊“原啸川”的人现在随时把“老公”挂在嘴边;以前是遇事不顺自己硬扛,如今是大事小事找“老公”。
对于前妻现在有多会撒娇这一点,原啸川在开车回来的路上早已深有体会了。
比如,回家途中经过了一个游乐园,谢玉书不说“我好想玩”,他拉着原啸川袖子嗫嚅:“老公,如果你愿意带我去鬼屋玩哪怕一分钟的话,我都会更喜欢你哦。”
哪有鬼屋只玩一分钟的,他就是打定了原啸川吃这一套,居然还敢说“喜欢”。
原啸川在等红绿灯,闻言看了他一眼,捏着他的脸说:“小骗子。”
最后却还是补了句:“今天不行,下次带你去。”
诸如此类的还有,“老公,我记得那家甜品店的东西可好吃了,如果你愿意在那里给我买一个很小很小的蛋糕的话,我都会开心到飞起来哦。”
说来奇怪,谢玉书总是一脸寡淡模样,吃东西的口味竟然嗜甜。
原啸川瞥了一眼外面,哭笑不得:“那是你自己的店,今天没开门你忘了?”
谢玉书这才“哦哦”的恍然大悟:“我说嘛,怪不得装修这么有品位。”
他那样得意,原啸川突然就想起了,曾经自己也夸过谢玉书的甜品店装修得很漂亮。
他跟谢玉书的初见就是在甜品店里,那时他有意搭讪,扯东言西说了一大堆,谢玉书扶了扶银边眼镜,礼貌又拘谨地说了“谢谢”。
现在倒好像都反过来了。
原啸川故意说:“不要自恋。”
谢玉书“啊”了一声,好像被打击到了。
“也不要装可怜。”原二少继续漫不经心地补充。
“为什么啊?”
“因为我会心疼,疼得好像快要死掉。”
—
“老公你凶我,我的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原啸川从不知道谢玉书还能这么撒泼打滚,正如他不知道谢玉书居然可以把家里弄得这么乱一样。
两人住的是一套四百来平的独栋小别墅,谢玉书不喜欢外人来家里,于是除了偶尔会找园丁来修理花园,就连日常卫生都是原啸川和一大堆智能家电在做。
但谢玉书虽然平时不怎么做家务,说到底也只是原啸川宠着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