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湘抽了抽鼻子，没听见这句话，继续嚎啕大哭。
“湘湘，别哭了。”君懿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这下赵湘听到了，她茫然四顾，才发现自己身周围那些光点。
“君懿...”赵湘眼泪再一次决堤：“是你吗君懿...”
“是我，湘湘。你别哭了。”君懿回答道。
“你在哪里啊君懿，你出来见见我，求你了君懿...”赵湘四处张望，跌跌撞撞向四周爬去。
“湘湘，我没法出现在你面前，只能将声音传给你。”
君懿温柔道：“湘湘，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听好，一定要完完整整记住。”
“好。”赵湘强迫自己停下来，认真道：“我...我...你说吧，我有在听。”
“湘湘，你告诉陛下，我不怪她。”
君懿缓慢说起来。
而听到他这第一句话，赵湘似乎意识到什么，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平。
只是她到底忍住了，她不忍心打断君懿说话。
“从我幼时父母双亡到长大成人，我的人生是宣王夫妇和陛下拯救的。为陛下而死，我死而无憾。”
“陛下那么聪明，一定猜出这些日子以来我的性格大变样了，其实那并不是真的我。真的我，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那个夺我身体的灵魂是谁，我只知道她要借着陛下对我的信任伤害陛下。是我无能，没能战胜她，被她抢占了身体。”
“以陛下的性子，一定会将这事揽到自己身上。湘湘，你告诉陛下，不要自责，我不怪她。我幼时便发誓要一辈子守护陛下，我做到了。”
“为她而死，是我的荣幸。”
赵湘终于忍不住了：“君懿！你就是个傻子！”
“陛下从来就不喜欢你，她已经跟李景凡成婚了！成婚了你懂不懂！”
“你就是个傻子！”赵湘歇斯底里：“为什么，为什么你从不肯转身看看我...”
“我就在你身后啊...”
她越说越心酸，君懿的声音也开始哽咽。
“湘湘...”
“你是个好女孩，湘湘。我去了，你便忘了我吧，找个良人共度一生。”
“不。我不要。”赵湘不住摇头。
“湘湘，说句不负责任的话，我爱你。”君懿的语气越发温柔。
“可是，宣王一家对我恩重如山，陛下更是我年幼时昏暗生活里唯一的光。活着的时候，我必须守护陛下，从不敢回应你。”
“我爱你，湘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爱你了。”
“若有下辈子，我先遇见你好不好。”
“好。”赵湘哽咽，乖巧地点点头。
“你是不是...要走了...”她问道。
君懿已经都吩咐完，那是不是快...离开了。
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君懿了。
“湘湘乖，不要记得我。”说完这句话，聚拢在赵湘身边的光点再次消散。
君懿也再不曾出声了。
“君懿！”
赵湘后知后觉，在地上痛哭起来。
君懿就是个傻子，她怎么可能忘记他。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