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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并不是一个享有长久和平的国家,  在六百年的立国岁月中,它频繁地与周边的小国发生诸多的摩擦,然而即使纵观过去一百年的历史,  也是第一次发生如此大规模的动员战争。

加亚国在悲叹广场上所做出的的袭击,  毫无疑问地冒犯了帝国的尊严,使得那位端坐于皇座之上,  素来与世无争温和虔诚的老人也为此大发雷霆。

于是,仅仅在一夜之间,  原本狂欢沸腾的狂欢之日就完全结束,  所有人都立刻投身于这场久违的战争之中,就如同一头蛰伏许久的巨兽,  昂首发出愤怒的咆哮。

而这一次战争的主战官,由坎贝尔家的那位家主担任,查理·坎贝尔,他是一个性情乖张粗暴,并且轻挑异常的男人,据说在行军的过程中,下属们常常要马不停蹄地跑遍全城的妓院,才能在某个女人温暖的闺房中找到这位袒胸露怀醉意朦胧的长官。

皇都之中,  许多人对这位主战官的人选颇有微词,关于他的言行放肆,关于他私生子的不光明身份,  以及弑父杀兄的不详嫌疑,  流言不绝于耳,  每一个宴会上,  都有查理·坎贝尔的名字悄然流传。

然而无可否认的是,  帝国的铁骑在他的统率下势如破竹,  踏过辽阔的原野,直逼加亚国的心脏。

在帝国已经远不如六百年前强大的今天,神皇凯撒所留下的军队,仍然不可撼动地捍卫着他的帝国。

人们也终于再一次想起,比起作为教廷与皇室之间的桥梁的潘塞拉,在遥远的北境傲然伫立的弗里德里希,以及精通权术的卡佩彭斯,唯有坎贝尔一家是平民出身,最终以煊赫的战功所登上权力的舞台。

查理·坎贝尔,他于战场上的身姿,依稀让人们窥六百年前第一位坎贝尔的风采,就如同一把雪亮的军刀,霸道又凶悍的插入敌军的心脏,对于投降的敌人,以重礼相待,对于不服从的城池,则如雷霆般降下惩罚,以烈火和愤怒,□□所有胆敢不挡在前路的仇敌。

而在六月末,查理·坎贝尔自战场之上送来的信件,终于悄然抵达了清晨的卡佩彭斯宅邸。

罗德里克·卡佩彭斯的长子,作为帝国最年轻的执行官的修·卡佩彭斯,于三日之前死去,护送他的尸体回到帝都的车队已经出发,相信不久之后,就将抵达。

而在六月的最后一天,狂欢日的结束之日,修·卡佩彭斯的尸首,终于回到了帝都。

葬礼当天帝都天气阴沉,又像是要下雨的天气,灰色的云层压在天空之上,空气潮湿而闷热,蝉鸣声一声一声叫得聒噪,让人心烦意乱。

威廉对着门口的镜子整理自己黑色的领带,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回头望过去,一身黑色长裙的伊斯特正被玛丽搀扶着,缓缓地走下台阶,玛丽也换上了一身庄重的黑色衣裙,面色有些苍白。

伊斯特的头上斜戴着一顶小小的帽子,用长长的别针穿过发髻,黑色的纱垂过下巴,遮住了她的脸庞。

“这真是个让人遗憾的日子啊。”威廉叹息着,伸出手,接住从楼梯上走下的女主人,“年轻人的死去,不管多少次,都令人悲伤。”

传闻中那位卡佩彭斯家的长子,是个极其优秀的人,从帝国最顶尖的军校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加入了帝国的铁骑之中,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执行官。

据说他从十四岁成年之后,就离开煊赫的加族,再也不曾与自己的父亲见过一面,他远离卡贝彭斯的势力,也远离辉煌的皇都,就像一面遥远的影子,活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之中。

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发现附属国的衣服异动,并及时将消息写出密信传给帝国,然而在帝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举动之时,“六月火雨”事件迅速爆发,他身处的国加也立即响应加亚国的号召,掀起了对境内帝国官吏的全面搜捕。

而即使在如此一触即发的时刻,他也做到了保全自身,全身而退,然而,他唯独没有预料的是,来自身边之人的背叛。

信任的近侍在他杯中偷偷倒入毒药,在查理·坎贝尔的军队到达之前,修·卡佩彭斯,这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走吧,小姐,葬礼就要开始了。”威廉说。

通往墓园的道路上零零星星有许多马车,越靠近墓园便越拥堵,大多数的马头上绑着黑纱,表明这些人都是前往墓园参加今天这场葬礼的死者亲朋,他们显然都认出了伊斯特的马车,在伊斯特的马车出现在道路上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往内让出道路,让这位死者的妹妹能够顺利前往墓园。

“小姐不感到悲伤吗?”马车上,威廉温和地询问着神色平静的女主人。

伊斯特摇了摇头,笼在脸庞前的黑色面纱也随之摇动。

“并不,”她想了一想,又慢慢纠正自己的用词,“他大我九岁,他十四岁就离开家,那时候我才五岁。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威廉点了点头,微微感到有些惊讶“虽然我也听过这些传闻,可是这十年间,他真的连一次都不曾与你们相见吗?”

伊斯特点点头。

于是威廉没有再问下去。

他意识到这大抵涉及到了这个庞大家族内部的隐秘,这不是他应该刨根问底的事情,更何况,对一个死去之人的妹妹去探究死者过去的故事,这多少是一件有些失礼的事情。

更何况,即使伊斯特本身并没有产生悲伤的情感,但那并不是因为心怀怨恨,或是刻意矜持,她现在只是不明白,那么,他就应该明白。

到了墓园,伊斯特下了车,刚刚站稳,便听见一声远远的呼喊,回过头去,一身黑裙的艾琳娜站在树下。

印象里,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艾琳娜如此肃穆的样子,鲜艳如玫瑰的红色头发挽成发髻,藏在了黑色帽子之中,没有涂口红,脸色有些憔悴苍白。

她依然很美,但是在这一瞬间,往日那种摄人心魄的,魔性般的魅力,似乎从她的身上消去了。

伊斯特向她走去,路过之处,黑衣的客人们纷纷向她投来礼貌而同情的目光。

那感觉非常怪异,像被一群黑色的乌鸦注视。

“二哥呢。”伊斯特问。

艾琳娜耸耸肩“谁知道呢,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他……说不定卡戎终于忍受不了他那个蠢货,把他给吃掉了。”

“哦不对,也可能是在家里偷偷的哭呢。”玫瑰红头发的女子挑了挑嘴角。

“他和大哥,关系很好吗。”

“很好啊,修还在家里的时候,普莱特成天跟在他后面,学他说话,学他做事……他可比我们两个要伤心多了。”

在旁人眼中理应伤心欲绝的一对姐妹,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谈论起不幸死去的兄长。

“哦,对了,你已经知道修是怎么死的了吗?”艾琳娜撩起耳边的头发,问道。

“被下人背叛,死于毒杀。”

艾琳娜将碎发塞进帽子里“那,你有没有想过,真相其实不是这样呢。”

伊斯特抬起头,看向她。

艾琳娜抬起头,透过头顶亭亭如盖的枝叶间隙,望向铅灰色的天空。

“你想想,一个下人,又是在逃跑的路上,哪里得来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毒药?如果是我,乘着睡觉一刀砍断他的脖子,不就行了吗?”

“而且,”艾琳娜转过头,对她笑起来,“你不觉得下毒这种伎俩,像是我们家的手笔吗?”

伊斯特看着她,放低声音,慢慢地问“……你想说,是二哥或者父亲做的吗。”

艾琳娜顿时睁大了眼睛,那双以妩媚动人而著称的眼睛圆滚滚的,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猫。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也放低声音“……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想这么可怕的事情……我只是在想,修会不会是自杀的。”

伊斯特想了想,问“为什么呢。”

语出惊人却没有得到妹妹的反驳,艾琳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她说“还有什么为什么?一想到又要再次回到皇都,回到这个家中,说不定他就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哦,我忘记了,你现在疯了。”平潭

艾琳娜拖长了腔调。

“真是让人羡慕。”

墓园里起了风,远处熙熙攘攘的是黑色丧服的人群,像是栖息的乌鸦群,像是荒野上升起的烟,像是葡萄架下浓郁的影,又像是伫立许多年的无人问津的墓碑,他们看上去比作为家属的她们更加的伤心欲绝,而她们则在安静的树下谈论着父亲谋杀兄长和兄长自杀的可能性。

这场面未免滑稽的像是一出大师的讽刺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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