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两人还是相信了自己的灵觉，在李韶阳进去烘炉后突破灵海的混沌走在了苍昀大地的阳光下。
在场的诸人竟然对这两人的出现毫不知情。仿佛神龙透明，又仿佛老妖怪如气。
或许在场的亿万生灵唯有李化成知道这两个人的行踪吧。
这也难怪，神龙和老妖怪都是强绝之人，如果不想，任你是谁也无法发现他们，更何况两人现在的状态似幻似灵呢？
这样的情况无疑给他们增添了许多神秘感。
“这就是你们的世界吗？”老妖怪站在世界之巅俯视看着眼前的苍昀域，眼中尽显迷茫之色。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一般。
“难道前辈不是这苍昀域的人吗？这苍昀可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土地。即使万古逝去，文明更迭也不应该有如此大的反应啊”老妖怪身旁神龙这样对他说道。
“可是我对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印象，只是感觉这个叫苍昀的世界本源气息有些熟悉”老妖怪这样说道。
他的脑海中一直有两个思维共同主宰，而一种奇怪的力量维持在两种思绪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而老妖怪的思维也一直如同一团乱麻，脑海中没有任何一个完整的记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唯有大道的本源，莫名的招式，和一些肉身的记忆述说着他当年的种种。
“算了，不想了，头有点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记起自己的过去”老妖怪一声叹息。叹息中竟然有些许落寞。
这是老妖怪的不幸，也是他的幸运……
“不过无论你是谁，或者是我是谁，前辈要一直懂得，这个时代也已经摒弃了我们”神龙看着一旁身处于混沌雾霭中的老妖怪这样说道。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吧！”老妖怪长久不语，看着眼前的烘炉，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烘炉中的李韶阳可不是像这两个老怪物一般有说有笑。
对于李韶阳来说，这是他一生的第一个造化，也是他人生的第一个劫。
不知不觉，烘炉中李韶阳竟然在大道的浸润下陷入了一种顿悟。
“聚灵？何为聚灵？你为何又要聚灵”大道漩涡，真空之底一声道语惊破鸿蒙，在李韶阳的心头炸开。
道语——大道对修士的质问，遇到道语必须发明本心，否则自食因果，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这种道语唯有突破到长生之上才会出现，而今李韶阳竟然以聚灵之身触发道语，如果被苍昀某些老妖怪知道恐怕就要惊为天人了。
逆天的人不止一个，突破境界的限制提前出现某些不应该出现的现象也时有发生，可是在聚灵境五重天触发道语是绝对的反常。
不过细思之下也是合情合理了，道语本是大道法则秩序之语。近道之人方可通悟。
而今李化成以万道为水，时光为火熔炼一炉。李韶阳身处其中，简直是在大道中洗澡。这样的情况如果不能近道，那真是没天理了。
“效果还不错，这小子也还不错。”这是老妖怪对于李韶阳触发道语的评价，仅仅只是不错而已。
神龙很是无语，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这还只是不错，那优秀又是什么概念。
不过他也没有反驳老妖怪，毕竟龙皮也会疼，而自己又打不过这个神秘的老妖怪……
“聚灵，聚天地之灵藏于己身，贯通周身大穴，通百骸之力，是为聚灵！”李韶阳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的认知是正确的，不过这些也是李化成和《诡夫子》的内容教他的。
“至于为何要聚灵，常人聚灵只为有朝一日突破长生，青春永驻。我李韶阳聚灵，为继承一脉，为护佑苍昀，为成为像爷爷口中的英雄。”李韶阳铿锵有力的说道。
现在的他没有自主意识，唯有一丝道心长明，回答道语。而道心与道语之间没有丝毫问题可以隐藏。
返璞归真，是为道！
“好大的气魄，生而为人，而又要高人一等，这孩子是块修行的料！”老妖怪也来了兴趣。
李韶阳那一句常人和我的区别颇合他的心意。唯有强者才会不同，而成为强者首先要有一颗强者的心，这一点李韶阳做到了……
道语停息，烘炉微震，炉壁上，地龙翱翔诸天，口吐鸿蒙。龙吼声震动南泽十万里，万灵匍匐。
烘炉中，音波浩荡，李韶阳周身衣衫破碎，有污血自体内流出。
整个身体竟然在微微震颤，这震颤不是李韶阳自己惧怕，而是龙吟声入体，在血脉中震荡。所以才能起到强健体魄的作用。
污血排除，在大道中化为乌有，龙吟声震，洗经伐髓，李韶阳的肉身突破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一个人如果要走进极尽道路，肉身无暇则为首要，而今李化成的手笔和这个潜规则很是符合。
仅仅只是一瞬间，洗经伐髓的过程就在时光之火的熬炼中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