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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寒假了。
过年了。
高瞻倍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团圆与平静。
高瞻盯着高应怜,因高瞻没有与她明说,她似始终不了解他的用意,反而因为王戌时最近更忙没空陪她而更加粘他,嘴上时不时还念叨着,听得高瞻心头突突直跳。
后来,是严旬安请她帮忙绣一副快马绣图,她才被转移了注意力,很少提起王戌时。
高瞻也盯着高月与方鹿松。高建国居然前几天因为偷窃被关监狱三年了,这是梦中没有出现的情况。高瞻怀疑是严旬安暗中使了手段。
突然没了“一家之主”,高月他们并不显得无措,反而生活更加井井有条,难得过了一个恬静而欢乐的新年。
而朱肖喜胃炎好了之后,被遵循医嘱的家人强制控制饮食,过年关头,大鱼大虾都没他的份,馋得他在微信群里嗷嗷直叫。
高民在年终会抽到了双人七日马尔代夫旅游券,在儿子女儿的积极怂恿下,他决定年初三就带妻子去旅游,江澹身体渐渐好转,儿女也大了,手头阔绰了些,是该两人去享受享受一番了。
如严旬安所言,大家的生活都在慢慢变好。
新年在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火树银花中过来了。
如常的满地红鞭炮纸屑,传递期盼与喜悦的红包,处处的欢声笑语,随着时间推移,又渐远了。
然后学校的黄花风铃木又开花了,几亩锦簇着的绵软而鲜明春光,让人看得心头发热,总是挪不开眼。
风和日暄,杏花也开了,野外的蝴蝶也多了。
玫瑰被照料得很好,依然娇艳欲滴,自被偷后,严旬安就在花圃前立个牌子,上面是她磨着高瞻写的“严旬安献予高瞻的真挚而赤城的爱”,牌子一出,高调得成为了学校一隅名景。本来大家对玫瑰的主人就颇为好奇,如今更是津津乐道了。
高瞻在学校再一次接受了众人的注目,以往因为严旬安淡漠的性子,大家都不敢对她多加议论,如今她不在了,又加上玫瑰一事,关于她与高瞻的恋情在学校贴吧等社交平台上被传得轰轰烈烈,荡气回肠。
各种稀奇古怪的版本都有。
“瞻哥瞻哥,你看这个,”朱肖喜捧着手机,突然一个激灵,高声叫起来,“高瞻,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子弟,勤奋好学,坚信知识能改变人生。严旬安,一个富可敌国的千金大小姐,人称冰山美人。可有一天,她遇见了他,冰山融化,他却视金钱如粪土,视美人如红粉骷髅。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高瞻捂住朱肖喜的嘴,“别念了。”
高瞻觉得有些羞耻。
“唔,唔,唔……”
“你答应别念,我就松开。”
朱肖喜点头。
高瞻松手,反过来擦了擦自己的手臂,上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瞻哥,这叫霸道冰山大小姐爱上我。”
“肖喜。”
“行行行,我不说,我不说。”
高瞻低头继续写试卷,朱肖喜依然津津有味看杜撰的故事,时不时发出一阵爆笑,激动时还拍桌子。
高瞻嘴角抽了抽,放下笔。
朱肖喜马上注意到了,憋着笑问他:“瞻哥,旬安姐,有没有对你说过:男人,自己点的火自己灭?”
“……”
高瞻按掉朱肖喜的手机屏幕,很认真对他说:“我跟旬安是正常的交往,不存在谁强迫谁。你再看下去,我跟旬安说了。”
“诶,瞻哥你怎么能告状啊。”
朱肖喜很是不服气,但没办法,他到底还是有些怕严旬安。
他小声嘀咕着:“别人都能看……”
“我让旬安给撤了。”
第二天果然就少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帖子。
严旬安与高瞻通话时提了一句:“视美人如红粉骷髅?”
高瞻:“不是。”
他没有别人写的那么风光霁月,不过是一介俗人,看到好车好房好景会心生喜爱,看到美人自然也会——
“我被迷得七荤八素。”他坦诚说。
严旬安一愣,心里炸开了一朵蘑菇云,笑了起来,问:“被我吗?”
“被你。”
严旬安激动不已,“那周末我回来,可不可以——”
“不可以。”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可不可以上床进行亲密交流。
严旬安开了荤,再加上别有目的,一直蠢蠢欲动,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再巫山云雨。可惜高瞻总是不接茬,就算她买了安全套,或者如何保证自己吃药,绝对不会怀上,他一概无视她的求欢,俨然如柳下惠。
这使严旬安几度怀疑自己对他毫无吸引力。
被拒绝后,她顿时像霜打的茄子,焉掉了,不满道:“这哪里是七荤八素,你都不想我……”
高瞻咳了咳,快速转移了话题。
怎么会不想。
只是,他有诸多顾虑。
人与长瓶卧芳草,风将急管度青枝。
清明一过,天气就热了起来。
夏蝉嘶鸣,萤火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