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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旬安从飞机上下来时,这座城市正被连绵不绝的阴沉沉的乌云压迫着,如同她的心情,沉闷阴郁,同时却酝酿着另一种亟待破土的激昂澎湃情绪。

等待已久的钟鸣上前。

奇怪,他的鬓边竟然有了几根白发。

“四小姐,严堪想见见你。”他报备道。

“不见。”严旬安随意答道。

事实上,她还没意识到严堪是谁,只知道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严旬安上了车,窗外沿途的景物一点点往后退,棕榈树,瀑布似的倾泻在古旧楼房表面的紫红勒杜鹃,白贝壳造型的剧院,渔女雕像因距离变得矮小,像一颗珍珠,嵌在远处的细如一条蓝线的海平面上。

严旬安这才意识到,她来到了陌生的s市。

但她自然而然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后知后觉获取了她从未知晓的严堪。

严堪是主要负责严家在s市餐饮业等运营,他的业务能力并非出色,不然也不会被指派到这个新兴城市,但投机取巧这方面极为用心,他是最早收到严旬安要过来s市的讯息,还提前登访了钟鸣。

“他碰远瞩了?”严旬安目光微凛。

面前开车的钟鸣回答:“没有,他没查到高先生。”

严旬安嘴角的讽刺意味昭彰,过了一会,她忽然改变主意,“去见他。”

借助严堪这个踏板,严旬安进入了赵家。

今日是s市赵氏集团掌权人赵老先生七十寿辰,宴请八方,各个政商往来的人士前来祝敬。

晚上七点半,诸多轿车陆陆续续将赵家露天车场填满。

严旬安在车中坐了有一段时间,终于等到了她日盼夜盼的人。

从车上落地的黑色皮鞋锃亮,双腿包裹于春夏季薄西裤中,依然肉眼可见的直而长,瘦腰宽肩,最后是一张俊逸的面容,桃花眼不轻佻,反而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如深潭一般沉稳寂静,眸子转动的幅度小而轻,几乎与他被晚风吹拂微动的发保持着同一频率。

是高瞻。

高瞻已经从一棵清新稚嫩的小树成长为苍天古柏。

高瞻成熟了很多,他身穿着妥帖合衬的深色条纹西装,皮肤如玉清冷,不同如常坐于办公室的人干涩苍白,整个人更加温润端方。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旁少年感尚未褪却的男子,名叫郑阳。

高瞻大学毕业后,与其大学学长郑昭共同创立了一家科技公司,资金技术充足,又凭借着对信息快速发展趋势敏锐的判断决策,只短短几年在s市立稳脚跟。

两人职责分明,一个对内一个对外。

高瞻鲜少参与交际应酬,必要的酒会多由郑昭出面,只是这段时间郑昭妻子预产期将至,实在走不开,只得由高瞻出席宴会,郑昭他弟——郑阳陪同。

郑阳是个性情活泼的大男孩,刚进了公司实习不到三个月。

便衣保镖携着监听器,有意无意的靠近他们。

于是,两人间几乎是单方面的交谈,便清楚的落如严旬安耳中。

郑阳似乎很喜欢高瞻,积极表现自己,叽里呱啦说了很多自己收罗到的信息:一些即将被引进s市发展规划的公司,与其背后的势力以及错综复杂的关系,偶尔还掺杂了“辛秘”,如曹氏集团的老总出轨,老婆一怒之下喊娘家撤资,新项目资金链断裂——

“那个就是靠老婆发家的曹能博。”郑阳语气鄙夷,悄悄示意高瞻看过去。

顺着他们的视线,严旬安看到了远处一个灰头土脸的高瘦中年男子。

如杜家有意与赵家联姻,一周后郊区那块地,明面上竞拍,暗地里已经给了赵家——

“那个就是要联姻的杜家二小姐杜秋水,长得还挺可爱的。”

高瞻耐不住郑阳磨,目光随意的在前右侧掠过,恰是严旬安停坐的轿车——杜秋水从车边走过。

严旬安鬼使神差的屏住呼吸。

这个动作显得很多余,因为她知道车窗是单向透视玻璃,从外界完全窥探不了里面一分一毫光景。

末了,郑阳略显得意,“瞻哥,我这个公关,做得还可以吧?”

高瞻捧场的嗯了一声。

略显低沉的嗓音钻入严旬安耳中,顺着耳道继续钻进她的脑子里、心里,钻得她心脏发疼,让她几乎热泪盈眶。

足足有两千两百零三天,她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了。

待两人走出了一段,严旬安才推开车门,跟了上去。

前面的郑阳左看右看周遭环境,又唏嘘了声,问:“瞻哥,你去过比这还要大还要老的庄子吗?”

高瞻答:“没有。”

说谎。

他曾去过g市严家,严家比这里还要大得多,年份长远得多。

他这么干脆利落的说没有,或许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完全屏蔽了对她有关的所有回忆。

严旬安想到这个可能,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声音急促而沉闷。

“四小姐。”

身旁的严堪见她停住了脚步,不由出声询问。他的年纪比严旬安大了整整一轮,按辈分却要叫她四姑奶奶,当然,作为支系末流的他也没资格按辈分这么叫,只能跟别人一样唤一声四小姐。

严旬安淡淡瞥了他一眼。

严堪擦了擦额上的汗,“我,我只是想提醒您,高先生跟郑先生走远了。”

高瞻与郑阳已经到了别墅门口。

赵老先生的大儿子赵乾与高瞻热情寒暄,“之前在促贸会上高先生的那段发言,令人受益匪浅,可惜那次行程匆匆,只远远见过高先生,今日仔细一看,果然龙章凤姿。”

“赵先生过奖了。”

“太生疏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唤我一声哥。”

高瞻从善如流,“乾哥。”

赵乾拍了拍他的手臂,“好,好,先进去吧,等会得空了,我们一块说说话。”

赵乾转向郑阳道:“后生可畏,郑家一门双将……”

这是个来往迎送滴水不漏且极有眼色的人。

在之后面对严旬安无视他径直入场时,赵乾也不恼,面色如常,甚至在注意到严堪一面向他示以歉意眼神一面小心翼翼跟上去伺候着,他私底下给佣人递了消息,让他父亲亲自过来招待“贵客”。

宴会开始前,应邀而来的演奏家们合奏出钢琴与小提琴交响曲,清明舒缓的音乐流淌其中,应和着人声与觥筹交错,使得其中的算计与较衡不太□□裸。

严旬安隐于角落,看见高瞻与平时有生意往来的人浅啜几口酒,又受了两杯敬酒,然后去向赵老先生祝敬。

郑阳拿了些吃食过来,给他压压酒气。

高瞻一如往常,无意应暇过多交际,让郑阳去跟所识朋友熟络熟络,他自己则落座。

大抵是高瞻面前食盘里的甜食太诱人,引来了一个小男孩,五六岁的年纪,粉雕玉琢,穿着小西装,显得格外可爱,眨着大眼渴望的看着食物。

严旬安听见他问小男孩:“想吃吗?”

他对待小孩子,总是要温柔得多。

神情温柔,语调也温柔。

严旬安怔怔望着,心想:如果他们的孩子能平安落地,也差不多长这么高了。

小男孩重重点头,两颊上的粉肉一颤一颤的。

高瞻拉开了身旁的座位,示意他坐,问:“你叫什么?”

“赵如新。”

是赵家的孩子。

“那你又叫什么?”小孩子的世界里人人平等,交换姓名也要平等。

高瞻含笑报了自己姓名。

那样的笑容,像河岸杨柳在春风微微摆动的弧度,清清浅浅,看得严旬安眼热。

“高瞻哥哥。”小男孩门牙缺了正中的两颗,说话漏风。

大概是他家里人不允许,否则半自助式的无限供应茶点,他不会不敢去拿而在这流口水。

高瞻只将小巧克力蛋糕一分为二,分了一半给他。

“谢谢高瞻哥哥。”

小男孩高兴得边吃边荡着小胖腿。

吃完了蛋糕,他也不贪心,没有再要其他食物,乖乖的任由高瞻帮他擦掉嘴角黑乎乎的巧克力渣。

“严四小姐。”

赵老先生终于过来了,他脸上花白胡子修剪的整齐,乍看之下有些像印象派画家雷诺阿。

屈服于高瞻尊老爱幼的优良习惯,严旬安起身微微弯腰,“赵老先生。”

严家在整个华南地区简直就是天一样的存在。如今小半块天暂落在赵家,连年作古稀的赵老先生沾沾得意,不由开怀大笑,吸引了绝大多数宾客们。

严旬安下意识望向高瞻那边。

高瞻仍全心全意看顾赵如新,后者吭哧吭哧爬下凳子,准备离开,却因为爷爷的笑声站定,好奇的看了过来,然后在瞧见严旬安后微微张嘴。

严旬安听到赵如新的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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