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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观赏冰雕时刻是在傍晚。
众人决定白天去逛一下附近有名的景点,比如步行街,比如教堂。
一条极具异域情调的步行街,诸多欧式、俄式的经典建筑落坐其中:洋行、教堂、石雕,甚至圆鼓鼓的车档石被涂鸦成颜色鲜艳、憨态可掬的俄罗斯套娃娃模样,附近学院的学生在雕各式各样的冰雕,在阳光下熠熠,透明晶莹。
朱肖喜含着一颗冰糖葫芦,两腮鼓鼓的,手里拿着相机到处拍,拍建筑、食物熙熙攘攘的游客群,还拍正扶起一个小孩的高瞻。
估计是地上淌着雪化的冰水将小孩绊倒了,小孩穿得厚实,应是没摔疼,只有些懵,茫然睁着眼,虎头虎脑的。
高瞻蹲下来给他擦裤腿沾上的污水。
小孩家长赶过来,一边让他向高瞻道谢一边轻声呵斥他:还敢不敢再这么虎了?
小孩还没回过神来,干巴巴的重复着家长的话致谢。
高瞻脸上笑意不减。
直到小孩走远,高瞻的视线仍没有收回,严旬安剥了一支冰棍凑到他嘴边,唤回他的注意力,保证道:“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比所有的孩子都可爱都好看。”
严旬安屡屡提起孩子,越来越热切,原还是很遥远的事情被她有意无意推近,这让高瞻又几分惶恐,也有几分意动。
他低头咬了一口冰棍,甜滋滋冰凉凉的奶味充斥在口中,正要再尝时,她却挪开冰棍,很自然的在他制造的缺口上舔了舔。
“吃番薯。”她另一只手拿着热腾腾的金黄的烤番薯。
高瞻愣了一下,咬了一口。
她如法炮制,又在上面吃了一小块。
高瞻懂了,低垂着头,森森睫影微颤。
严旬安则带着清浅的笑意看他。
这画面就定格在朱肖喜相片里了。
往下走是拜占庭风格的东正教教堂,红砖砌成方形堂基,上冠巨大饱满的洋葱头绿穹,穹顶交点竖十字架,巍峨壮美气势尽显。
顶部铜铸乐钟声悠扬远传,教堂前广场飞鸽似应和般扑翅飞旋,穿过喷泉,掠过人群,在诸多游客的相机里留下几点灰白影子。
当然,偶尔也会留下一些排泄物。
朱肖喜一边哇哇大叫,一边嫌弃的擦相机上热乎的鸽子粪便。
引得其他人大笑。
教堂内的氛围肃穆静谧。
教堂墙面呈土黄色,一部分以蓝色为基调,铺陈各种繁复花纹多有忍冬草,倒方锥形柱头、圆弧状花窗与拱券、全铜烛台吊灯精致又大气,人处其中,能感受到一种隐隐约约的旷日恢宏的信仰。
高瞻站在窗下,看得有些入神。
这是他未曾领略过的盛景。
他问严旬安:“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那个雪夜,将他钉在了酒店房间里,他一整天都意识浑浑噩噩、浑身无力,根本无法同他们出游,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玩赏。
隔世的痛楚与悲伤,都随着昨晚的眼泪消退了,这时,他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严旬安却觉得抑郁、愤懑,他曾经那些糟糕的境况皆由她一手造成。
“旬安?”
“没有,没有来过。”
她不承认那段难堪的历史。
像是坚定自己的说法一样,她将手塞进他的衣兜里,他的手掌心里,塞得满满当当。高瞻低头看了看衣兜,又看了看她,道:“不高兴吗?”
严旬安嗓子干涩,“你高兴,我就高兴。”
这种类似天真亲昵的话,她不假思索便能说出来,完全出于本心,无所顾忌,且他能准确无误的认识、解析。
不像另一个时空的他们,始终单方面的冷漠僵持着,在彼此中间铸起高而厚的垒墙。
高瞻愣了愣,微微失笑,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道:“我现在有些高兴,希望,你也能高兴。”
严旬安:“嗯,我高兴了。”
高瞻歪头,欲看清她的表情是否合乎她的话。
堂堂皇皇的重视与关切。
严旬安心下一暖,抬手想将高瞻发丝晕开的柔和朦胧的光收拢,他似明白她的意图,覆上她的手一起捕捉。
“抓到了吗?”
严旬安答:“抓到了。”
“幼稚。”
一边经过的朱肖喜忍不住小声吐槽,却清清楚楚落于众人耳中。
余景阳深以为然,并加上一句:“肉麻。”
紧跟其后的方鹿松眼神游离,最后掩口咳了咳,快步走过去。
高瞻面红耳赤,直起身子与严旬安拉开距离。
朱云贞瞥了他们一眼,轻哼了一声。
今早高瞻以严旬安的名义,当然,也在她的默许下,让梁野转送了窝在房间不肯出来的朱云贞一份红酒烩啤梨,这是一个求和的讯号,朱云贞接受了。
中午去吃特色的铁锅炖,坐在地地道道的火炕上享用美食,还有二人转可观看,东北味极深浓,趣妙横生。